鹧鸪天·石壁虚云积渐高
呼玉友,荐溪毛。殷勤野老苦相邀。杖藜忽避行人去,认是翁来却过桥。
译文/注释
石壁的白云笼罩山头渐渐高,瓢流的溪水声绕屋四周。自从一场秋雨将花儿凋落掉,我就偏爱微风中的野草。
盛情的野老备好野菜美酒佳肴,殷勤将我相邀。他拄着拐杖呀,桥头迎客,差点错将行人作客。后来确认了辛翁,急急走来伴着笑。
全文赏析
这首词写有关村居的生活,具体是写作者展现作客途中所见,“石壁云积渐高,溪声绕屋几周遭。” 白云笼山、溪水绕屋,词人写景摹物,描绘出一派恬淡宁静的田园风光,也暗示出稼轩心情无比舒畅。寥寥14个字,就简明扼要地交代出山村老人家所在居舍的环境。
接下来两句也传达出词人的悠闲心境,“自从一两花零乱,却爱微风草动摇。”词人说,花虽落去,犹爱风中芳草。同样是写落花,若是李商隐来此,却会说“肠断未忍扫,眼穿仍欲归。”稼轩不叹落花、反爱芳草,可以看出词人果然早已看淡得失。
下片更是耐人寻味,“呼玉友,荐溪毛,殷勤野老苦相邀。”玉友,指白酒;溪毛,指生长在水里的野菜。作者先说准备好酒和菜,野老殷勤来苦苦相邀;下面忽然来个“杖藜忽避行人去”,好像前言不搭后语。杖藜承上是指野老,应该杖藜去请客,客人推辞才苦苦相邀,现在先说“苦相邀”,后说“杖藜”,又来个“避行人”,使人难以理解。
其实这里依然是倒叙,这位野老准备了好酒好菜、热情招待,之前先扶着手杖去请客人。老叟走到桥边,看到桥那边有人过来,因为乡下的木桥窄,他准备让那边的人先过了桥,自己再过桥去请客。但他忽然认出那个准备过桥的人,正是他要邀请的客人,就忙不叠得先过桥去迎接。
野老淳朴好客,他在桥头迎客,老眼昏花,差点错将行人作客。后来确认了辛翁,遂拄杖过桥,热诚迎迓。一波三折,传神并富谐趣,也突出了野老形象,以及他殷勤待客的感情。
这首词一改稼轩的豪迈气概,却充满了浓浓的情谊和乡村生活趣味。全文虽然短小,却屡见波澜,更富于生活的情趣。其实青春年少时,自当有美好的梦想,也应该为此而不懈努力。但谋事在人、成事在天,很多事情并非心诚则灵,而是有得有失,所以一旦看淡放下,也就可以欣然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