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李宗闵简介》 ► 查看1篇诗文
李宗闵(787-843)唐代大臣,远支宗室,牛李党争的另一主人公。唐高祖第十三子郑王李元懿之后。字损之,行七。贞元二十一年登进士第,元和三年又中贤良方正、能直言极谏科,授洛阳尉。七年入为监察御史,累迁礼部员外郎。
1人物简介
十二年宰相裴度讨淮西,署为彰义军观察判官。淮西平,迁驾部郎中知制诰。十五年拜中书舍人。长庆元年贬剑州刺史,寻复入为中书舍人。三年权知礼部侍郎,四年知贡举。十月权知兵部侍郎,宝历元年正拜。大和二年为吏部侍郎,三年八月拜相,累转中书侍郎,集贤大学士。七年罢为山南西道节度使。八年复入相,九年贬潮州司户。开成元年移杭州司马,三年为杭州刺史,四年冬改太子宾客分司东都。会昌三年为杭州刺史,四年复贬漳州长史,寻长流封州。六年八月徙郴州司马,未行卒。宗闵与牛僧孺善,引之入相,与李德裕交恶,凡其党皆逐之,史称牛李党争。工诗文,长于碑铭。《全唐诗》卷473存其诗1首,《全唐文》卷714编其文为1卷。生平见《旧唐书》卷176、《新唐书》卷174本传。
2野史逸闻
李德裕在维扬,李宗闵在湖州,拜宾客分司。德裕大惧,遣专使,厚致信好,宗闵不受,取路江西而过。非久,德裕入相,过洛,宗闵忧惧,多方求厚善者致书,乞(“乞”字原缺,据陈校本补)一见,欲以解纷(“纷”原作“分”,据陈校本改)。复书曰:“怨则不怨,见则无端。”初德裕与宗闵早相善,在中外,交致势力。及位高,稍稍相倾。及宗闵在位,德裕为兵部尚书,自得歧路,必当大用,宗闵多方沮之。及邠公杜悰入朝,即宗闵之党也,时为京兆尹。一日,诣宗闵,值宗闵深念。杜曰:“何念之深也?”答曰:“君揣我何念。”杜曰:“得非大戎乎?”曰:“是也,然何以相救?”曰:“某则有策,顾相公必不能用耳。”曰:“请言之。”杜曰:“大戎有词学,而不由科第。若与知举,则必喜矣。”宗闵默然,良久曰:“更思其次。”曰:“更有一官,亦可平其慊。”宗闵曰:“何官?”曰:“御史大夫。”曰:“此即得矣。”邠公再三与约,乃驰诣曰:“适宗相有意旨,令某传达。”遂言亚相之拜,德裕惊喜,双泪遽落,曰:“此大门官也,小子岂敢当此荐拔?”寄谢重叠。杜还报,宗闵复与杨虞卿议之,竟为所隳,终致后祸。(出《幽闲鼓吹》)
【译文】
李德裕在扬州,李宗闵在湖州。李宗闵被朝廷任命为宾客,在洛阳任职。李德裕很害怕,派出专人,向李宗闵表示诚信友好。李宗闵不接受,取道江西而绕过扬州。不久,李德裕进京做了宰相,经过洛阳,李宗闵担心害怕,多方寻找与李德裕有交情的人捎信,请求见一面,想要以此排解纠纷。李德裕复信说:“怨恨倒没有什么怨恨,见面倒也没什么理由。”当初李德裕和李宗闵关系很好,在中央和地方扩张自己的势力,等地位高了,开始互相倾轧。等到李宗闵登上相位时,李德裕担任兵部尚书。李德裕自己选择了一条独特的路,看样子必然会受到重用,李宗闵千方百计地阻止他。等到邠公社悰入朝,他是李宗闵的同党,当时是京兆尹。一天,杜悰去拜访李宗闵,正赶上李宗闵在那里深思。杜悰说:“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?”李宗闵说:“你猜我在想什么?”杜悰说:“大概是李德裕吧?”李宗闵说:“对了。但是怎么挽救呢?”杜悰说:“我倒有个办法,但是你一定不能采用。”李宗闵说:“请说说看。”杜悰说:“李德裕有词章学问,却没有科考功名,如果从这方面给以知遇荐举,他就一定高兴。”李宗闵默不作声,老半天才说:“再想想别的办法。”杜悰说:“还有一个官职,也可消除他的怨恨。”李宗闵说:“什么官?”杜悰说:“御史大夫。”李宗闵说:“这就行啦!”杜悰与李宗闵再三商量约定之后,杜悰就骑马到李德裕那里说:“刚才李宗闵宰相有个想法,派我来传达。”就说了要拜李德裕为亚相的事。李德裕又惊又喜,泪水很快就落下来,说:“这是大门官,我怎能担当得起这推荐和提拔呢?”他反复致谢。杜悰回去作了汇报。李宗闵又与杨虞卿商议这件事,竟被他否定了,终于导致了后来的祸患。
3新唐书记载
李宗闵,郑王元懿四世孙。擢进士,调华州参军事。举贤良方正,与牛僧孺诋切时政,触宰相,李吉甫恶之,补洛阳尉。久流落不偶,去从藩府辟署。入授监察御史、礼部员外郎。裴度伐蔡,引为彰义观察判官。蔡平,迁驾部郎中,知制诰。穆宗即位,进中书舍人。时<曾羽>为华州刺史,父子同拜,世以为宠。
长庆初,钱徽典贡举,宗闵托所亲于徽,而李德裕、李绅、元稹在翰林,有宠于帝,共白徽纳干丐,取士不以实,宗闵坐贬剑州刺史。由是嫌忌显结,树党相磨轧,凡四十年,搢绅之祸不能解。俄复为中书舍人,典贡举,所取多知名士,若唐冲、薛庠、袁都等,世谓之“玉笋”。宝历初,累进兵部侍郎,父丧解。太和中,以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时德裕自浙西召,欲以相,而宗闵中助多,先得进,即引僧孺同秉政,相唱和,去异己者,德裕所善皆逐之。迁中书侍郎。久之,德裕为相,与宗闵共当国。德裕入谢,文宗曰:“而知朝廷有朋党乎?”德裕曰:“今中朝半为党人,虽后来者,趋利而靡,往往陷之。陛下能用中立无私者,党与破矣。”帝曰:“众以杨虞卿、张元夫、萧澣为党魁。”德裕因请皆出为刺史,帝然之。即以虞卿为常州,元夫为汝州,萧澣为郑州。宗闵曰:“虞卿位给事中,州不容在元夫下。德裕居外久,其知党人不如臣之详。虞卿日见宾客于第,世号行中书,故臣未尝与美官。”德裕质之曰:“给事中非美官云何?”宗闵大沮,不得对。俄以同平章事为山南西道节度使。
李训、郑注始用事,疾德裕,共訾短之。乃罢德裕,复召宗闵知政事,进封襄武县侯,恣肆附托。会虞卿以京兆尹得罪,极言营解,帝怒叱曰:“尔尝以郑覃为妖气,今自为妖耶?”即出为明州刺史,贬处州长史。训、注乃劾:“宗闵异时阴结驸马都尉沈{立义}、内人宋若宪、宦者韦元素、王践言等求宰相,且言顷上有疾,密问术家吕华,迎考命历,曰:‘恶十二月。’而践言监军剑南,受德裕赇,复与宗闵家私。”乃贬宗闵潮州司户参军事,{立义}逐柳州,元素等悉流岭南,亲信并斥。时训、注欲以权市天下,凡不附己者,皆指以二人党,逐去之。人人骇栗,连月{雨矛}晦。帝乃诏宗闵、德裕姻家门生故吏,自今一切不问,所以慰安中外。尝叹曰:“去河北贼易,去此朋党难!”
开成初,幽州刺史元忠、河阳李载义累表论洗,乃徙为衢州司马。杨嗣复辅政,与宗闵善,欲复用,而畏郑覃,乃托宦人讽帝。帝因紫宸对覃曰:“朕念宗闵久斥,应授一官。”覃曰:“陛下徙令少近则可,若再用,臣请前免。”陈夷行曰:“宗闵之罪,不即死为幸。宝历时,李续、张又新等号‘八关十六子’,朋比险妄,朝廷几危。”李珏曰:“此李逢吉罪。今续丧阕,不可不任以官。”夷行曰:“不然,舜逐四凶天下治,朝廷何惜数憸人,使乱纪纲?”嗣复曰:“事当适宜,不可以憎爱夺。”帝曰:“州刺史可乎?”覃请授洪州别驾。夷行曰:“宗闵始庇郑注,阶其祸,几覆国。”嗣复曰:“陛下向欲官郑注,而宗闵不奉诏,尚当记之。”覃质曰:“嗣复党宗闵者,彼其恶似李林甫。”嗣复曰:“覃言过矣。林甫妒贤忌功,夷灭十余族,宗闵固无之。始,宗闵与德裕俱得罪,德裕再徙镇,而宗闵故在贬地。夫惩劝宜一,不可谓党。”因折覃曰:“比殷侑为韩益求官,臣以其昔坐赃,不许。覃托臣勿论,是岂不为党乎?”遂擢宗闵杭州刺史。迁太子宾客,分司东都。
既而覃、夷行去位,嗣复谋引宗闵复辅政,未及而文宗崩。会昌中,刘稹以泽潞叛,德裕建言宗闵素厚从谏,今上党近东都,乃拜宗闵湖州刺史。稹败,得交通状,贬漳州长史,流封州。宣宗即位,徙柳州司马,卒。
子琨、瓒,皆擢进士。令狐綯作相,而瓒以知制诰历翰林学士。綯罢,亦为桂管观察使。不善御军,为士卒所逐,贬死。
宗闵弟宗冉,其子汤,累官京兆尹,黄巢陷长安,杀之。
4旧唐书记载
李宗闵,字损之,宗室郑王元懿之后。祖自仙,楚州别驾。父,宗正卿,出为华州刺史、镇国军潼关防御等使。兄夷简,元和中宰相。宗闵,贞元二十一年进士擢第,元和四年,复登制举贤良方正科。
初,宗闵与牛僧孺同年登进士第,又与僧孺同年登制科。应制之岁,李吉甫为宰相当国,宗闵、僧孺对策,指切时政之失,言甚鲠直,无所回避。考策官杨于陵、韦贯之、李益等又第其策为中等,又为不中第者注解牛、李策语,同为唱诽。又言翰林学士王涯甥皇甫湜中选,考核之际,不先上言。裴垍时为学士,居中覆视,无所异同。吉甫泣诉于上前,宪宗不获已,罢王涯、裴垍学士。垍守户部侍郎,涯守都官员外郎,吏部尚书杨于陵出为岭南节度使,吏部员外郎韦贯之出为果州刺史。王涯再贬虢州司马,贯之再贬巴州刺史;僧孺、宗闵亦久之不调,随牒诸侯府。七年,吉甫卒,方入朝为监察御史,累迁礼部员外郎。
元和十二年,宰相裴度出征吴元济,奏宗闵为彰义军观察判官。贼平,迁驾部郎中,又以本官知制诰。穆宗即位,拜中书舍人。时自宗正卿出刺华州,父子同时承恩制,人士荣之。长庆元年,子婿苏巢于钱徽下进士及第,其年,巢覆落。宗闵涉请托,贬剑州刺史。时李吉甫子德裕为翰林学士,钱徽榜出,德裕与同职李绅、元稹连衡言于上前,云徽受请托,所试不公,故致重覆。比相嫌恶,因是列为朋党,皆挟邪取权,两相倾轧。自是纷纭排陷,垂四十年。
复入为中书舍人。三年冬,权知礼部侍郎。四年,贡举事毕,权知兵部侍郎。宝历元年,正拜兵部侍郎,父忧免。太和二年,起为吏部侍郎,赐金紫之服。三年八月,以本官同平章事。
时裴度荐李德裕,将大用。德裕自浙西入朝,为中人助宗闵者所沮,复出镇。寻引牛僧孺同知政事,二人唱和,凡德裕之党皆逐之。累转中书侍郎、集贤大学士。七年,德裕作相。六月,罢宗闵知政事,检校礼部尚书、同平章事、兴元尹、山南西道节度使。
宗闵为吏部侍郎时,因驸马都尉沈?结托女学士宋若宪及知枢密杨承和,二人数称之于上前,故获征用。及德裕秉政,群邪不悦,而郑注、李训深恶之。文宗乃复召宗闵于兴元,为中书侍郎、平章事,命德裕代宗闵为兴元尹。既再得权位,辅之以训、注,尤恣所欲,进封襄武侯,食邑千户。
九年六月,京兆尹杨虞卿得罪,宗闵极言救解,文宗怒叱之曰:“尔尝谓郑覃是妖气,今作妖,覃耶、尔耶?”翌日,贬明州刺史,寻再贬处州长史。七月,郑注发沈?、宋若宪事,内官杨承和、韦元素、沈?及若宪姻党坐贬者十余人,又贬宗闵潮州司户。时训、注窃弄威权,凡不附己者,目为宗闵、德裕之党,贬逐无虚日,中外震骇,连月阴晦,人情不安。九月诏曰:
朕承天缵历,烛理不明,劳虚襟以求贤,励宽德以容众。顷者,或台辅乖弼违之道,而具僚扇朋附之风;翕然相从,实篸彝宪。致使薰莸共器,贤不肖并驰;退迹者成后时之夫,登门者有迎吠之客。缪戾之气,堙郁和平,而望阴阳顺时,疵疠不作;朝廷清肃,班列和安,自古及今,未尝有也。今既再申朝典,一变浇风,扫清朋比之徒,匡饬贞廉之俗。凡百卿士,惟新令猷。如闻周行之中,尚蓄疑惧,或有妄相指目,令不自安,今斯旷然,明喻朕意。应与宗闵、德裕或亲或故及门生旧吏等,除今日已前黜远之外,一切不问。各安职业,勿复为嫌。
文宗以二李朋党,绳之不能去,尝谓侍臣曰:“去河北贼非难,去此朋党实难。”宗闵虽骤放黜,竟免李训之祸。
开成元年,量移衢州司马。三年,杨嗣复辅政,与宗闵厚善,欲拔用之,而畏郑覃沮议,乃托中人密讽于上。上以嗣复故,因紫宸对,谓宰相曰:“宗闵在外四五年,宜别授一官。”郑覃曰:“陛下怜其地远,宜移近内地三五百里,不可再用奸邪。陛下若欲用宗闵,臣请先退。”陈夷行曰:“比者,宗闵得罪,以朋党之故,恕死为幸。宝历初,李续之、张又新、苏景胤等,朋比奸险,几倾朝廷,时号‘八关十六子’。”李珏曰:“主此事者,罪在逢吉。李续之居丧服阕,不可不与一官,臣恐中外衣冠,交兴议论,非为续之辈也。”夷行曰:“昔舜逐四凶天下治。朝廷求理,何惜此十数纤人?”嗣复曰:“事贵得中,不可但徇憎爱。”上曰:“与一郡可也。”郑覃曰:“与郡太优,止可洪州司马耳。”夷行曰:“宗闵养成郑注之恶,几覆邦家,国之巨蠹也。”嗣复曰:“比者,陛下欲加郑注官,宗闵不肯,陛下亦当记忆。”覃曰:“嗣复党庇宗闵。臣观宗闵之恶,甚于李林甫。”嗣复曰:“覃语大过。昔玄宗季年,委用林甫,妒贤害能,破人家族。宗闵在位,固无此事。况太和末,宗闵、德裕同时得罪。二年之间,德裕再领重镇,而宗闵未离贬所。陛下惩恶劝善,进退之理宜均,非臣独敢党庇。昨殷侑与韩益奏官及章服,臣以益前年犯赃,未可其奏;郑覃托臣云‘幸且勿论。’孰为党庇?”翌日,以宗闵为杭州刺史。四年冬,迁太子宾客,分司东都。时郑覃、陈夷行罢相,嗣复方再拔用宗闵知政事,俄而文宗崩。
会昌初,李德裕秉政,嗣复、李珏皆窜岭表。三年,刘稹据泽潞叛。德裕以宗闵素与刘从谏厚,上党近东都,宗闵分司非便,出为封州刺史。又发其旧事,贬郴州司马,卒于贬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