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忘不了那个面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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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有太多的人,我都不能再清晰地幻出他们的面影了。但却唯独那位老人、那张面孔,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上空……
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冬日。放学了,我们一窝蜂涌出了教室,都想早一刻回到温暖的家。在学校对面,我无意间地一瞥,却发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爷爷,他多么引人注目啊:瘦削的面孔,双眼已经深深凹陷了,其中左眼还红肿了一大块;脸上布满了皱纹,一道道像被小船划过的水纹荡漾的水面;身上的穿着简朴得有些寒酸,洗得发白的一件大衣笼统地罩在身上。
老人一定站在那儿很长时间了,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嘴唇发青,呼出的热气像牛奶雾升腾在半空。
老人是个卖菜的小贩。他的身前是一个生了铁锈的破旧的三轮车,车上堆满了满满一车的大白菜,今天老人一定没有多少收获吧,所以这个时辰了还不肯回家,他的家里又会有几个儿孙在盼着老人归去的身影呢?
我看到老人的神色很暗淡,嘴唇剧烈地颤动着,人却岿然不动地站立着。好一会儿,老人的脸开始抽蓄,似乎下一刻就有眼泪从他的眼中划过……我的心情很复杂,夹杂着同情、伤心、敬佩……
这时,一个小男孩从我的身边飞跑而过,径直冲向了马路中间!我吓得简直发不出声音了。“小娃子,别乱跑,危险得要命!”只见对面的卖菜老人一边喊一边大踏步奔到小男孩身边,抓起他的手,向两边望了望,这才小心翼翼地护着男孩走向对面……
一时间,我的心又再次震撼了!这一次,我实在说不出对眼前的年过花甲的老人的尊敬,我为自己先前的所谓的同情感到羞愧,因为需要同情的不是眼前的这位老人,而是我们那颗麻木的心!
在这座喧嚣的小城中,这位老人的面孔将会永远刻在我记忆的心扉中!